简述僧肇与亚里士多德运动观的比较(3)
三、亚里士多德运动观的问题与澄清
与僧肇悖常情,从时间观念的重造进而树立新的运动观和存在观不同,亚里士多德则主要从我们通常理解的角度出发,更多地借助逻辑推理探讨运动的可能性。
从某种意义上而言,其运动观可以粗略地分成两块看待,一方面亚氏的运动观是可以看作是科学认识层面上的,因为其从经验的角度得出“万物皆有运动”,而且具有实用性特点,这种运动观是对经验事实的总结,并结合了逻辑推理,与我们当今的运动观是亲和的;但是在另一方面,亚里士多德也在构建其形而上意义上的运动观,与僧肇不同,亚里士多德无意打破原有的时间概念,但是却想获得在时间流中或超出时间流的物不动。
为何亚里士多德会持有这种看似悖谬、前后矛盾的观点呢,首先从逻辑推演的角度亚里士多德的运动是需要不断有推动者、推动因(神)的,但又不能无限制的追溯下去,必然要停止在最终因、第一推动者之类的存在;从意愿上来看,他需要一个自然神,来完成其伦理、宗教上关于至善理论论证的目的。亚氏形而上意义上的运动观很难成立,因为首先如前所述,运动只能以时间(通常意义上的)来标量或以物自身来标量,在前者存在两种可能,一种是这个“神”在时间坐标轴中是某一个对应的点,不随时间变动而获得其永恒静止,这是不可设想的,因为其根本不具备在时间上的无限连续,也就根本不可能是亚里士多德意义上的永恒,倒是接近僧肇意义上的永恒,一种可以近似看作是一条直线,在这个意义上“神”可以一直保持着自身同一并永恒静止,但是这种情况下“神”也是不断变化的,因为存在着积累(可以把神看作是一个集合,虽然可以在外延上永远一直不变,却有着其实质的不断叠加);后者就是撇开坐标轴式的时间,而把时间贬为一种具体存在,那么作为更至高者的“神”自然也能够超出时间,如我们今天就把时间看作是一种物质形态,有形状,可度量甚至可以观测,那么“神”作为更高的存在自然是可以摆脱其限制,但是正如康德所论说的,我们摆脱不了这种坐标轴式的时间观,这是我们认识世界的先天形式,撇开这一点,我们也会发现存在许多难解的困难,形上形下没有了时空搭界是否还可能联结在一起,是否会倒退回柏拉图,形而上因是否还能为具体事物运动提供动力,而这些问题明显是超出人类认识能力边界的,也就造成了事实上的“神”的不可证性,出现这些问题的关键我们把形而上对象降为经验对象,由此就产生了滑入不可知论的风险。伦理思想的基础提供辩护。但是二人的论述却恰恰体现出关于永恒价值的悖谬,即我们所欲求的永恒是保持自我同一的无限连续(在时间流中的永恒),但是我们能确信可以得到的永恒却是碎片的、不同一的、历史的(存在于时间片段的);由此我们可以看出僧肇的不动观虽然能自圆其说,但却不是我们所欲求的,而亚氏所言虽是我们所欲求的,但是却是人类认识能力界限内不可确信的。
四、结语
亚里士多德与僧肇都在承认常识中运动观的同时提出了批判,并从不同的时空观出发着力构建自己形而上的运动观,或者毋宁说永恒观,而其目的最终都是基于其本体观点为其
注释:
[1]亚里士多德,张竹明译.物理学[M].商务印书馆,2004年
[2]僧肇,徐梵澄译.肇论[M].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,1985年
[3]康德,李秋零译.纯粹理性批判[M].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
[4]吴国盛.时间的观念[M].商务印书馆,2019年
[5]海德格尔,陈嘉映、王庆节译.存在与时间[M].生活·读书·新知三联书店,2014年
[6]吕澂.中国佛学源流略讲[M].中华书局,1979年
[7]元康.肇论疏·卷上[M],大正藏,第45册
文章来源:《中国运动医学杂志》 网址: http://www.zgydyxzzzz.cn/qikandaodu/2021/0418/598.html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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